【楼诚】《M的画像》30 人心晦暗
设定太棒了，文笔也好
明石进警局的时候，画廊的律师已经到了，正和警察在沟通，看到他们进来，快步走了过来。
“明石先生。”他冲明楼伸出手：“好久不见。”
明楼微愣，却没有纠正，而是主动回握，并问道：“情况怎么样？”
阿诚有点意外，又觉得明楼这么做一定有理由，没有多说，而明石则站在一边，墨镜掩饰下，完全看不出一点波动。
“我必需和明诚先生先说几句。”律师转向阿诚：“明诚先生么？”
“您好，您要同我说什么？”阿诚问。
“真遗憾这种情况下相见，我很欣赏你的作品。”律师带着点感叹：“你要有心理准备，对方提出了对你相当不利的事情。”
“请说吧。”明楼伸手握住了阿诚的手。
“她提出你对他实施了强迫性行为。”
“……”四人之间一阵沉默，明楼面露讽刺的笑容，明石一言不发，只有阿诚一脸震惊。
“这样的指控并不可能成立。”明楼道：“她不可能有证据。”
“一般来说是这样，但是明诚先生，在艺术界正名声鹊起，如果被这样的案件纠缠……”他看向阿诚：“她说要你撤消指控，不然就要把事情捅出来。”
阿诚忍不住道：“这简直荒谬。”
明楼道：“这件事麻烦不在于你是不是有过，而是一旦有不利舆论，对于你的事业威胁很大。”
律师点点头：“先做笔录，这事到底是协商还是怎么样，之后再商量。”
阿诚点点头，先同警察进去做笔录了，律师也跟了过去。
明楼同明石找了个地方坐下，明楼先开口了：“我担心这事有后招。”
“什么？”
明楼拿出自己的手机，熟练的翻开直播平台，寻找阿诚频道下活力粉丝的记录，然后并不意外的在头像里找到一张熟悉的脸：“我们需要公关预备方案，虽然这个女人精神有问题，但不代表她智商有问题，她想做的不过就是伤害阿诚，这是一种纯发泄式的行为。”
一边说他一边在微博上搜索阿诚的关键字，果然看到有人拍到了刺杀现场的画面放出来问缘由，并且已经有不少转发。
明石冷冷道：“她不止是想伤害阿诚，更想毁了他。”
“……微博是不是有定时发送系统？”
“是有一些外挂……也不一定是微博，这些艺术生有时不一定喜欢大众平台。”明石道：“我找贵婉准备公关稿。”
明楼点点头：“速度。”
两人相对无言，过了一会儿，阿诚和律师出来了。
“这么快？”明楼问。
“只就这事进行了笔录。”律师道：“为了抢时间，我先向他们提出了关于诽谤的申诉。”
明楼点点头：“做的好，我们恐怕很快就会用到了。”他回头同明石道：“联系那些同她有交易记录的人，我们必须抢在前面。”
另一边，阿诚却一直没说话。
律师看了阿诚一眼，对明楼解释道：“对方说明诚先生为了弥补她送了她一些画，但她觉得明诚先生有负于她，所以才做了疯狂的行为，她说有错的是明诚先生，如果明诚先生要告她，她会把一切公之于众。”
阿诚闷闷道：“这怎么可能有人信？”
律师道：“警察和我们都不会相信的，但是有些事在她行动之前可能已经先传播了出去，影响非常不好所以我们需要做一些紧急声明。”
阿诚有些激动：“声明什么，我没有碰过她，她的话都是假的吗？“
“阿诚……冷静点。”明楼安慰他。
阿诚看着明楼：“她就是个疯子，而这一是一场闹剧。”
“我们会帮你的。”明楼低声道：“我们都在你身边，阿诚。”
阿诚咬着嘴唇：“我为什么要向全世界解释我的为人啊，这简直可笑。”
“她会被拘留一段时间，伤害控诉我已经提出了，这种情况下我也不同意她被开释，对于明诚先生不好。”
明楼点头：“刑事指控更合适，其它的我们会处理。简单的搜查就可以帮我们洗清罪名，问题是辟谣与澄清。”
律师点头称是，又沟通了一些小细节以后，同他们告别。
回去的路上，阿诚一言不发，他难以理解为什么自己是受害人，却要像个罪人一样被询问。
送他们到家，明石说要去找贵婉商量，很快就离开了，只说让阿诚注意看手机。
阿诚回过神来才想起来，明石说过他查到了明楼的消息。
于是，他顾不得去想今天的事，说要一个人呆一会儿，就把自己关在卧室里，而明石很快就把那些消息发了过来。
那是一张从旧报纸上翻拍的资料，泛黄残破的画面上，有一大幅新闻介绍，说的是上世纪三十年代，伪政府官员在上海上任的报导，标题上写了官员的姓名叫明楼，并配了一张新闻现场图。
那图上有两个人，走在前面的是一个高大的男人，三十好几的模样，有带着时代感的光鲜气派，阿诚瞪大眼睛，只看那模糊的轮廊和眉眼，他就能看出，这就是明楼，或者说，是十年后的明楼。另一个人的模样因为资料破损的样子已经看不见了，估计是秘书一类的人。
明石告诉他，这张图是一位在档案馆工作的老先生，听说了《禁果》展上的寻人启事，觉得很有趣，意外的用关键词检索在成堆的资料里找到的。
阿诚看完照片，困难的辩认着文字，却越看越心惊，明楼去伪政府工作，那不就是当了“汉奸”？才想完，他又摇了摇头，继续看到报导里有提明楼的推荐者姓汪。
阿诚依稀记得明楼有提到过仇家姓汪，那他怎么会接受仇家的举荐？直觉告诉他，这里一定有文章。
“可以找到关于这个明楼的更多资料么？”阿诚在手机上发消息。
沉默了好一会儿，明石才道：“可以。”
阿诚得到答案，疲倦的倒在床上，用胳膊挡住眼睛，他被人攻击污蔑，以及明楼未来要在历史上的汪精卫政府工作……他说不清哪件事对他打击更大。
到了吃晚饭的时候，明楼来敲他的门，端了饭菜给他。
阿诚开门了，然后对上明楼带着淡淡关心的眼神，顿时有些垂头丧气。
明楼忍不住抬头揉揉他的额头：“事情没那么糟糕。”
“……你这样好像我们角色互换了。”
“哦，最近我也开始带孩子了嘛。”明楼放下饭菜，同阿诚一起在床边坐下：“我发现每次我这样揉他的额头，他就觉得我在鼓励他，会鼓起勇气。”
“你家的那个孩子么？”阿诚勉强扯动嘴角：“生在那个时代，你和他都辛苦了。”
“你说抗日和二战么？”明楼一脸随意的问。
阿诚惊讶的瞪大眼睛：“你知道？”
“我怎么不知道？我学会用手机的第一时间就查过历史了，虽然表面历史没有多少细节，但是大事件我都知道啊。”
“……”原来你不是一直在玩手机啊。
明楼扬了扬手机：“科技发达不错，怪不得那些老头子总说要实业救国，不是没道理。”
“不不，军事力量也很关键。”阿诚连忙道：“战争，饥饿，都很惨烈。”
“可是我们挺过去了。”明楼接口，然后格外温和的对阿诚道：“那样残酷的事，这个国家都挺过去了，那现在也一样，你能挺过去的，阿诚。你还可以画画，谎言堆砌的污名不会打倒你。”
“……谢谢。”这样的人，一定不是汉奸……因为他已经知道了历史的走向。阿诚这样想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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